湖北 肖文华 四年前的暮春,我在花木市场上相中了一个柞木树桩,它是人们“一抢、二看、三丢手”丢下的一个废桩,之所以被丢弃,其因有二:一是无根,难以成活!二是时令已过,气温渐高,难以成活! 初观此桩,简直是树皮一块,但仔细审视却有不少亮点,分外抢眼:桩高近一米,收尖自然,排列于顶部右下方的两支天然舍利干高低有错,如刺天利锷;迎面,树干全部骨化,似雷劈电击后的金刚之躯;最宽处约50厘米,其背面、树皮鲜绿,水分充足。售桩者说,此桩原立于巨石之间,伐桩时,只能取干,无法留根,是块隔夜桩,十分新鲜。既然如此,无根也无妨。至于“时令已过”,只要养护得法,“气温高”未必是坏事,何况炎夏之前还有一个月的雨季,更利于坯桩的复苏。我决心“死桩当活桩养”,说不定能“歪打正着”。 买回桩的当天,及时栽植,既没有地栽,也没有盆栽,我在水果市场上买了一个大篾筐,置于每天只有两小时东晒的凉台上,用60%的炭碴加20%的青沙及20%的陈菊花土(往年种了菊花的盆土)拌成培养土。上好土,栽好桩,灌足水,数日后,将其背面围土至顶部,从下至上确保湿润以利出芽(待萌芽之后,逐步往下扒土)。 桩栽好以后,用喷雾器雾喷桩体,每天三至六次,由于植土特别疏松,篾筐也十分通气、透水,故绝无积水之忧。 不到一个月,树皮绿得发亮、起苞,嫩芽“呼之欲出”。六月,梅雨使嫩芽相继萌发,一天一个样。但是,到了下旬就停滞不动了。 七月,小暑、大暑接踵而至,百分之八十的嫩芽都枯萎了,所剩无几的也“垂头丧气”,我仍锲而不舍,一日数遍雾喷不止,遇上大风天气,夜里还起来喷上几遍。 立秋之后,枯了的芽又从基部新生,低头的又抬起了头。九月淅沥的秋雨,十月和煦的秋光,给树桩带来了无限生机,叶芽往上直冲了约5至6厘米。 那年正遇上暖冬,只用薄膜罩了一下坯桩就过来了。翌年清明,揭罩一观,叶芽都长成十几厘米的春枝了。尽管如此,仍不可大意,照样一日数遍雾喷不止。柞坯在篾筐之内,足足呆了两个春秋。两年之后,它的枝条长到了六十厘米以上,最长的约一米多、有大姆指粗,根须也布满筐底。成活,已确定无疑了。 第三年清明前我将它上了盆,用60%的陈年菊花土、40%的腐叶土拌和成营养土放入大号水泥盆内,再将柞木桩连根带土(留二分之一宿土)抬入盆内,灌足定根水再培上干营养土(盆内四周留2-3厘米的水口边)之后,抬置通风向阳处。浇水“干透湿透”,施肥“薄肥勤施”。 又过了一个寒暑,柞木桩今非昔比了,昔日的“树皮一块”如今屹立于盆缽之中,仿佛是位身着铁甲、高举利刃、气宇轩昂的大将军。它,老而弥坚,给人一种震撼,一种心灵的震撼,一种永恒的震撼! 四年多了,本人所花的心血和精力没有白费,可谓“精诚所至、柞皮成景”,然而,要使它成为真正的上乘之作,成为得意之景,至少还得五到六年的磨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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